司理理高调出逃意欲混淆视听 范闲缜密分析得知对手路线
王启年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告诉了范闲,称那块腰牌是北齐暗线的腰牌,北齐密探就是靠这块令牌调动属下行事。范闲怀疑,程巨树就是北齐的密探,不禁苦笑,不知自己又和德能,竟让不知名的大人物联合北齐密探,来取自己的小命。
事情越闹越大,王启年有些担心,询问范闲还要不要查下去,范闲笃定地告诉他,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,不能让縢梓荆白死。事到如今,表面看来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,但范闲却放下这些参差交错的线索,将目光回归到了刺杀本身:程巨树和女刺客显然不是临时起意,那么他们是怎么得知自己当天的行踪的?那天的约定除了二皇子和自己的家人,应该还有一个知道的人,那就是醉仙居的司理理,想到这一层,他当即带着王启年赶去了醉仙居。不过他却不知道,司理理早在午后,便一把火烧了自己的花船,大张旗鼓地离开了。
两人来到醉仙居,得知了司理理离开的事,便基本可以确定,这个司理理就是北齐的密探。范闲不禁有些沮丧,人已经离开半天了,自己这会儿再追,只怕已经不赶趟了,王启年却有些得意地告诉他,鉴查院有两大追踪高手,一位叫做宗追,常年跟着院长,此时不在京都,另一位就是自己。范闲闻言,不由对王启年刮目相看,但他又有些不解,不知王启年为何这般卖力地帮自己,王启年又拿出一副爱财如命的模样道,自己听说,跟着他一个月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银,还有地有牛,范闲当即许诺,若是追上司理理,自己再给他十头猪。王启年喜得连连道谢,但他却说,司理理应该早就布置好了后手,若想要追踪,还需要范闲一路离京,遭遇无尽之险,生死之危。
范闲视縢梓荆为知己,縢梓荆为他而死,他又岂会畏惧风险?因此当即便要启程。范闲以为,既然是追踪,自然是越快越好,且黑夜是最佳的时机,王启年却说,白天追踪,效果更佳,而且自己的追踪器物都在家中,需要回家去取,范闲便跟着他回了家。
让范闲没想到的是,王启年还是个畏妻如虎的胆小鬼,他在王家门外,听到王妻的河东狮吼,和那清脆的巴掌声,不由不厚道地笑了。
范闲听王启年说,天亮之后方便追踪,便去了皇家别院,跟林婉儿告别。林婉儿也听说了当街刺杀的事,她正在担心着范闲,因此便坐在灯下等着他。范闲翻窗进来后,正在打瞌睡的林婉儿立刻便惊醒了,她见范闲没有穿夜行服,身上也没有平素来见自己时,所喷的香粉味道,便知道他不是来看望自己的。范闲将自己准备去抓司理理的事告诉了她,林婉儿担心不已,叮嘱他一定要早日回来。范闲临走前,想要跟林婉儿要个拥抱,见她有些纠结退避,便转身准备离开,林婉儿却追上去,从背后抱住了他,将自己心中对他的牵挂说了出来,范闲不由心中温暖而感动。
天亮时分,范闲带着王启年出发了,还没出城,他们就遇到了朱格带人拦截。朱格称要捉拿王启年,范闲拿出提司腰牌对抗,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之时,司南伯范建带着一队庆帝亲卫出现,朱格不敢与红甲骑士对抗,只得放了范闲,转身离开了。
范建问过范闲的打算,不禁皱起了眉头,有些后悔将他接来京都,否则,他也不会遭遇这重重危险,但范建还是叹了口气,让他去了。范闲走后,范建便被庆帝叫进了宫,他伏地向庆帝告罪。庆帝大怒指斥他越权,范建却胸有成竹地称,自己知道是他促成了范闲此行,否则便不会将程巨树的消息透露给范闲,也不会赦了他和王启年,他就是要借此测试范闲。
庆帝的一腔怒火被范建三言两语便平息了,他笑着问范建,范闲此行会如何。范建笃定地表示,自己赌范闲一定可以抓回司理理,庆帝见他要和自己打赌,又一副信心百倍的模样,便故作轻松地调侃,虽然他身为户部侍郎,筹算行赌最是拿手,但推牌九还不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。范建闻言一惊,自己在庆帝潜龙之时,便从旁辅佐,也算是他的肱骨之臣了,想不到他依然对不自己不放心,连自己自己后院的事都掌握得清清楚楚。
王启年在城门口打探清楚,昨日司理理就是从这里出的城,然后出现了一批和她一样穿着装束,头戴斗笠面纱的人,骑着马四散离开了,但他们均是一路向北。王启年对鉴查院的路数摸得一清二楚,知道他们一定会向北齐放出信鸽,于是便带着范闲到了城外的小树林,在信鸽的必经之路上,用弹弓射下了一只,看过鸽子脚上的纸条后,便知司理理的人分为六路北上,已被鉴查院的人追踪了,他提议范闲就在鉴查院的人回程的路上等着,从他们手上截回司理理。
范闲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出城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,他仔细想过后发现了其中一处细节的异样:司理理既然准备了那么多人混淆视线,为的就是不让人知道自己走的哪条路,如此便该悄悄离开,可她偏偏又大张旗鼓烧了花船,恐怕是故意引人注意,想要误导于人。他询问过王启年,得知前往北齐除了一路向北,还可以一路向东,找到商船,从海上归齐,而她最有可能上船的地方,便是澹州港。不过,从这里前往澹州港,也是关隘重重,若是折回京都,由东门出城,则便捷许多,于是两人运起庆功,抄山中捷径,一路追踪而去。
王启年分析得不错,司理理果然又回了京都,从东门出了城,上马离开了。天将晚时,司理理在路边一家客栈投了宿,巧的是,她前脚刚住进去,王启年和范闲后脚也到了这家客栈。司理理无意间发现了范闲,心中大惊,便趁小二给范闲他们送饭菜时,以看一下店里的菜色为由,悄悄在饭菜中下了毒。
范闲从小就是毒药喂大的,自然一眼便看出了菜中有毒,他让王启年装死,诈出了小二的实话,得知了司理理动过他们的饭菜,而她就住在他们的客房对面,王启年当即从地上蹿起来冲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