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萍一炮而红,大家都沉浸在寄萍成功的喜悦中。忽然有人惊慌的喊起来,李美莲吞烟土了。还没卸完妆的寄萍就跌跌撞撞的来到后台,愣愣站在那里,呆若木鸡。
大家都慌作一团,李老鸹却不让大家声张,想把李美莲用席卷了偷偷抬出去,免得园主知道了晦气。可寄萍坚决反对,寄萍要让李美莲像个名角一样风风光光的走。大家给李美莲穿上描龙绣凤、富贵华丽的戏装,隆重的把她葬了。一位生前尝尽人生哀苦的戏子,总算死后备享哀荣。
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李美莲的死。殷诚茹知道寄萍肯定会放不下这事,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,以为是自己逼死美莲的,十分担心她。知远也独自感叹寄萍命运多舛。李老鸹更是认为美莲的死在意料之中,不怪寄萍,是她自己性子烈,长江后浪推前浪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寄萍领回了李美莲收养的宝儿,宝儿只是冷冷的跟着寄萍,什么都不说。仇恨的种子其实已经在孩子的心里发芽。她认为是寄萍害死了她娘。洪喜娘看着冷冷的宝儿,一点笑容也没有,感到孩子眼里的仇恨,劝说寄萍孩子不能留,留了将来是祸害,但寄萍扔坚持要把孩子养大成人。当殷诚茹看到宝儿的时候,也从孩子眼中看出了仇恨的光芒,他也不赞成寄萍收养她。但寄萍心意已决,而且要把她当亲妹妹待,子建有的她也要有。宝儿不光不领情,而且直接落下狠话让寄萍等着,总有一天要让寄萍死在台子上。
寄萍送宝儿去上学,要让宝儿学文化,不让她学习,希望他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康成长。可宝儿课间自己离开,还带走了李美莲生前的衣裳,独自进了庆生班,决定学戏。当寄萍在庆生班找到宝儿的时候,宝儿已经签下了契约。宝儿恨恨的对来找她的寄萍说寄萍是害死她娘的凶手,总有一天也会像寄萍对她娘那样,看着寄萍吞烟土死在戏台子上。
李美莲的死深深的刺激了寄萍,她再也不想登台,尽管大家多劝她,美莲的死跟她无关,但寄萍还是想不开。当她看到宝儿学戏的时候,却燃起了重新登台的念头,她要给宝儿做个榜样。
寄萍重新登台,成了李家班的头牌,但每天还是勤学苦练。李老鸹看着已经长开了的寄萍心生歹念。一天,等寄萍要收工的时候,李老鸹出现在她面前,对她举止轻薄,幸好被好心的保祥冲散。第二天,寄萍来到班子里,守着全班人的面放出话去,现在民国了,谁也别想拿戏子不当然,如果敢胡来,她就告官。一番话震住了李老鸹,从此再也不敢打寄萍的主意。
寄萍躲过了李老鸹,但不知道比李老鸹厉害的角色还在后面。这天寄萍登台前往台下看了看,无意间看到卢白更。寄萍要跟李老鸹商量换角,李老鸹不肯,寄萍无奈只得上场。卢白更认出寄萍,第二天让人捎话让李老鸹带着寄萍到他府上喝茶。寄萍知道喝茶是什么意思,坚决不去。李老鸹摆明利害关系,寄萍答应去,但还悄悄让人捎信给了殷诚茹,让师傅带人去卢府接他。
在卢府,卢白更故意支走李老鸹欲对寄萍不规,寄萍与卢白更周旋,等着师傅等来救自己。正在卢白更要下手的时候,外面乱成一团,洪喜娘在地上哭喊着孩子被拐到府里了,引来众人驻足观望。卢白更迫于压力,只得把寄萍放出去,但落下话,不会放过寄萍。
寄萍回家,一家人都为寄萍担心,都知道卢白更不会就此罢手,纷纷出谋划策欲让寄萍离开,寄萍放不下子建跟年幼的宝儿,坚决不走。万般无奈之下,寄萍忽然想到何家驹。寄萍拿着名片找到省政府,得知何家驹在泰安驻地不能回来,也就此死心。
正当寄萍不知所措的时候,在卫兵的谈话间得知今天恰巧是韩复榘审案的日子,寄萍在这个时候准备试一试了。寄萍拦住韩复榘的车子大喊冤枉,卫兵将寄萍带进堂里,准备一起审。
在省政府院里,寄萍听到了几年不见的瞎子的声音。瞎子得知是寄萍来找韩复榘审案的,告诉寄萍韩复榘审案有种撞大运的感觉。以在韩复榘身边多年对韩复榘的了解,让寄萍管韩复榘叫青天大老爷,而且在候审的时候切记站在左边。貌似十分好笑,但审案过程确实如此。瞎子还托付寄萍,如果出去,一定要派人捎信回来,说瞎子父母双亡,让他回家奔丧,寄萍很不理解,瞎子告知伴君如伴虎,在这里憋的太久了,想出去了过自由的日子了。
原来韩复榘审案,不等念完罪状或者说是身份,就分左右,一般情况下,分到左边的无罪释放,分到右边就拉出去枪毙了。即使同样是偷东西的,结果竟然天壤之别。偷牛的因为孝敬母亲无罪释放,而且赏十块大洋回家给母亲买东西,偷鸡的也称是孝敬母亲,竟然被枪毙,原因是牛老实,不会叫,偷牛不需要多大胆子,但偷鸡不同,鸡又扑腾又跳的都敢偷,那得有多大的胆子,非枪毙不可。如此审案,可让寄萍大开眼界。
寄萍想着瞎子告诉自己的话,等待着韩复榘审理自己的案子。
韩复榘审案,最后终于轮到寄萍。寄萍状告卢白更企图强占民女,破坏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,韩复榘命卢白更像被告一样跪下回话,卢白更在堂上诡辩被寄萍揭穿,韩复榘最恨谎话连篇欺骗长官的旧官吏,大怒,罚卢白更当着寄萍的面打自己十个嘴巴。为了奖赏寄萍不畏权势保持贞洁,韩复榘专门下令以后在韩的地盘上不许任何人再打她的主意。
自诩为韩青天的韩复榘一上午就稀里糊涂的审了近百件案子,冤假错案不计其数,自己却洋洋得意。被告们被分成两边,一边无罪释放,有的还奖励大洋,另一边的被判死刑,全不顾大堂上冤声一片。一个看热闹的送信人因为错站到了被判死刑的一边被误杀,韩复榘嘴上强词夺理却拿出五百大洋给苦主家人。
寄萍被招到后堂,韩复榘想知道寄萍到底有何能耐能让男人为他生为他死,寄萍不明就里,韩复榘告诉他是有人暗地里恳求自己保护她。韩复榘告诫寄萍以后要清静唱戏不能随便嫁人,寄萍应允。告赢卢白更,寄萍名声大振,果然日后再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。
谎称给父母办丧事跑出来的郭瞎子正胡吹自己神通广大,被韩复榘的士兵带走,郭瞎子嘱咐洪喜娘过两天给他送信就说他舅舅死了。
寄萍和李家班被请到省政府唱戏,偶然撞见何家驹。几年不见,寄萍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,何家驹惊喜之余不禁心动。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,寄萍请何家驹吃饭,席间何家驹对自己的剿匪的英雄壮举轻描淡写,寄萍愈发仰慕,二人诉说这几年的曲折经历,渐生情愫,分手时已是恋恋不舍。何家驹频频给寄萍送花,寄萍心里慌慌的,却又沉浸在幸福之中。
何家驹请寄萍到陋室铭茶社相聚,告诉寄萍自己特意申请调回了济南,寄萍很感动。何家驹向寄萍求爱,寄萍虽然很渴望,但她觉得自己是个戏子高攀不上,请何家驹原谅自己的不识抬举。何家驹没有勉强,只说就这样听寄萍唱戏聊聊天平生足矣。寄萍看着何家驹远去的背影惆怅不已。
几天没有家驹的消息,寄萍魂不守舍怅然若失,因心不在焉屡屡出错。
子建参加了知远组织的几次运动,成功的帮助工人涨了工钱,很兴奋,寄萍批评子建不安心读书,两人吵了起来,洪喜娘赶快劝解,寄萍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别开了脸。子建要去参加乡村讲演团,寄萍很担忧,去找知远,知远给她讲了很多救国的道理,鼓励寄萍大开眼界,多参加一些社会活动,寄萍懵懵懂懂,拜托知远照顾子建。